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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应该是一个健康人体

时间:2011-09-28 09:16来源:扬州日报 作者:为之

  城市是什么?解释有很多。在“新加坡规划之父”刘太格眼里,城市像少女,规划设计师的使命就是把她的发式、装束和衣饰设计得非常完美——

  如今的中国,正在掀起新一轮城市化浪潮。对于正在改造、更新中的中国城市来说,如何在政府、规划、民意之间寻找平衡,这似乎是一个极难求解的问题。

  刘太格说他的优势在于既了解西方,又了解东方,因而深深地懂得对于中国来说,现在究竟什么最重要——“不应该为现代而西方,而是为现代而民族”。

  城市,应该是一个健康的人体

  记者:您曾经批评上海的浦东,说那是一个“城市中的孤岛”。可是同样也有人批评新加坡,说这个城市太枯燥,缺少亮点。您怎么看?

  刘太格:很多人批评新加坡规划不成功,因为没有地标性的震撼建筑。问题是,城市最重要的是震撼性形象还是功能和环境?我认为震撼性的东西能够在功能合理、方便舒适、环境优美的基础上取得当然最好,但是不要为震撼而震撼,牺牲城市的基本规划条件。

  健康的城市是一个人体,把人照顾好可以健康长寿。城市也一样。现在许多国外人出现一个动向——寻觅清洁城市。

  交通拥堵、大气污染,不能简单归罪于城建工程。实际上,它们与规划大有关系。规划的作用是培养一个健康的人体,建筑设计的作用是配上好看适当的衣服,震撼性的设计则是衣服上的勋章。有些政府是直接做勋章,不管衣服,勋章乱挂;而如果城市规划不健康的话,衣服穿上去也是不美的。10年前,许多人来新加坡都跟我说:“你们太可怜,城市太枯燥。”我对我的规划同事们说,不要听他们的,继续做我们自己的,城市骨架、功能、机理做好了,繁华会自动生成。现在,很多人跟我说,新加坡好多了。

  规划师是与城市、与土地“恋爱”的人

  记者:我听说您有一个“城市如机器”的理论,把人说成机器似乎太冷酷了,把机器说成人又似乎太柔情了。我们到底该把城市看作什么?

  刘太格:这是两种不同的解释角度。我说城市如同机器,是因为城市本身像一个完整的机械,环境、建筑、社区等等,构成了机械的全部。这样有利于我们解析一个城市的要件组成和功能划分,从而有利于城市的规划设计。

  我说城市如人,是因为城市有经络、细胞、器官,也有内脏、骨头。我们从环境、色调、背景建筑等方面切入,做城市规划设计,都要顺着对方的肌体、肌理进行设计。所以,我经常打这个比方:规划师好比与城市、与土地“谈恋爱”,美好的城市犹如少女一样,她的发式、装束、衣饰都要设计得非常完美,让她变成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少女。这就是规划设计师的使命。

  正是有了这两种不同的角度看城市,所以我们做规划时,有时需要数据,以冷峻客观的眼光对城市作重新的规划布局;有时需要情感,以敬畏人文、尊重历史的心理对城市从顶层到细节进行设计。如果只侧重一面,未免太无情或者太情感化了。

  在岸线使用上平衡好民众与工港区的分配

  记者:您是扬州城市总体规划的专家顾问,一直视扬州为“初恋情人”、“终身爱人”。在与扬州这么多年的“恋爱”中,您怎么看待扬州的城市规划?

  刘太格:扬州是一个生态系统非常丰富的城市。这几年,我在做扬州城市规划和广陵新城规划时发现,扬州有湖、江、河,有铁路、车站、机场,还有港口。特别是做港口规划时,我提醒扬州市的领导们,水岸线资源要尽可能控制住,留住生活的岸线。实际上,这几年扬州的领导尊重了我的建议。现在扬州是一个典型的“功能与美景”叠加的城市。

  回看整个亚洲,许多国家、城市为了政绩功利做了许多破坏性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冷静一下——到底是以项目,还是以生态系统带动城市发展?我的建议是,生态条件不是每个城市都丰富,也不是每个城市都一样,有益于健康的事情“必须要做”,有益于提升修养的事情“鼓励去做”,特殊专长的事情“各尽所能”。

  我重点讲“水城文章”。水是城市的好友,因此在做规划时要遵守合理的规划程序,在土地、岸线使用上平衡好民众与工港区的分配。在中国,许多滨水岸线不是留给民众,而是留给工厂的。这几年我在中国内陆城市做了好多规划,是为了尽量为民众争取“天然生活岸线”。滨水区不是都适合搞建筑的,不同区位要有不同设计手法,比如在滨水区可以设计自然保护区、公园、滨水步道等等。

  先技术,后民意

  记者:新加坡有一套法律法规体系,确保规划法制化,但中国在这方面比较缺乏,而您却总是强调规划技术的重要性。究竟该怎么看待法规体系与技术重要性的问题?

  刘太格:这是东西方很大的分歧。很多中国规划师问我新加坡规划是怎么管的,其实这方面的法规文件随时可以买到,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但我劝你们不要像新加坡这么严,因为中国的很多规划方案不完善,不完善、不专业还管制,才是更大的灾害。

  我到底是如何帮助中国的规划师作决定的呢?我的回答是:先谈技术,后谈民意。

  西方的城市是要从瘦变胖,而东方的城市则是要重造一个人。这种技术从哪里来?城市骨架哪里来?血脉怎么放上去?因此我一直强调,规划技术对于亚洲城市非常重要。就像一辆汽车,内部的机件和技术是基础,外面的包装就是艺术文化,外面包装再好,里面是假的、烂的,怎么行呢?所以我觉得,我们不仅需要规划的哲学家,还要规划的技术工匠。

  我当建屋局长时,经常收到这样的信,说我们这里需要一个公共交通车站,请你设立一个,不过千万不要放在我的门口。民意就是这样。目前新加坡征集民意,基本不是一般的民意,而是相关社团的,他们往往比较理智,收集的资料比较多,而且有宏观的思路。除此之外,我们也做方案展览,期限是几周,任何市民都可以去看而且可以书面提供意见。民意“不是大礼堂闹一闹”,而是有序的。在方案技术公示前,规划师要了解社会存在的真实问题,这才是更有意义的民意。

  (责任编辑:白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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