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有一颗雄心,要成为国际性大都市。 上海近年来的表现不断激起世人的好奇,在一连串的发展机遇面前,为什么总是上海扮演那个幸运儿的角色?是什么,让上海一次又一次在复杂多变的时代筛选面前脱颖而出并逢凶化吉,始终沿着比较理性而正确的方向,阔步前行? 在上海迈入后世博一年之际,《小康》杂志深入上海,从浦东最南端到上海最北端,从正在喷涌活力的各个城区,从正在改制的国有企业,从正在转变的文化创意产业,从上海的豪华车展到里弄人家,去寻找上海回到世界之巅的上升路径。 在川沙,我们看到了为迪士尼沉寂十五年之后的官员们并不急于前行,反而回头去寻找城市的根;在临港,我们看到了一座凭空而起的城市宣告了领先世界的绿色梦想;在嘉定,向先进制造业前进的领军者们找到了自己创新的模式;在浦东,在大虹桥,在上海的每一个地方,都能感受到这里的激情与速度。 但上海并非没有遭遇暗流,无论是国际金融中心、国际贸易中心,还是国际航运中心、国际经济中心,上海都面临着巨大挑战。在国有企业一枝独秀的情况下,市场化改制之路在利益左右搏弈中艰难推进,民营企业在上升中亦然还有体制困境。但这一切,都只是插曲。 在确定将世界级现代化都市作为一个目标时,上海要超越的目标是纽约和伦敦。法国学者洛朗梅斯热认为:上海应该能恢复本世纪初占据的地位。它本来就应当承担(经济中心)这个功能,挡是挡不住的,只要它回到它应该的运行轨迹上来,它就会按照它的速度非常快地发展。 一个世界级都市是如何炼成的,除了政府强有力的政策支持,这座城市不仅需要庞大的经济体积,深厚的腹地,优越的交通,资本与人才的自由流通,更需要在在全球化和当代化的城市发展中提炼出自身的城市精神和文化。 上海:一座世界级都市的雄心与现实 一座世界级都市是如何炼成的,除了政府强有力的政策支持,这座城市不仅需要庞大的经济体积,深厚的腹地,优越的交通,资本与人才的自由流通,更需要在在全球化和当代化的城市发展中提炼出自身的城市精神和城市文化 文|《小康》记者 张凡 上海报道 4月18日,在巨大的马达轰鸣声与车迷的尖叫声中,车手汉密尔顿的赛车呼啸着冲过终点。F1上海赛的新科冠军来之不易,在上跑道之前赛车出现发动机燃油泄漏,一度使人以为汉密尔顿会失去发车杆位,但最后一分钟,汉密尔顿还是拖着未完全装好的赛车进入赛道。其后的过程一波三折,发车抢位,一路领先,被超越,追赶,反超越,最后时刻的冲刺,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在上海嘉定的赛车场外,你会看到这个城市正在发生的变化,如同汉密尔顿的上海站赛程一样,充满了曲折。21年前的同一天,上海浦东新区宣告成立。在中国沿海,那些被宣布获得特殊政策的城市已经沿着市场经济的大道向前冲刺了十多年。上海在那时犹如出现燃油泄漏的赛车一样,才刚刚冲上跑道。但接下来的比赛中,上海一路狂飙,后来居上,在21圈过后,将国内参赛者远远甩到了身后。 现在,欢迎来到世界城市顶级赛事,与上海争雄的城市是纽约、伦敦、巴黎、新加坡、香港这样的重量级选手,决心要回到世界之巅的上海面临挑战。 浦东如何“二次创业” “一滴水从天而降,落入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顾晓鸣快速地讲着滴水湖——世界上最大的人工湖的创意理念,声音快到别人感觉不到这种文字的诗意。 “滴水湖的面积和杭州的西湖一样大,环城水带堪比意大利的威尼斯,最窄处42米,最宽处240多米,可以通船,甚至游艇都没问题。河道通往城市的各个角落,所以临港新城有江、河、湖、海的优势。临港产业区292平方公里,产业区未来是中国重装备、物流、保税区集中区,中国商飞公司的重装产业区、机床产业、机电产业⋯⋯” 他熟练地介绍着临港新城,各种数据信口拈来,绝不看任何材料,显然对现在的一切以及未来的规划,都已烂熟于胸。 半个小时后,这位临港新城管委会党组书记、专职副主任把临港新城“似城似乡,非城非乡,半城半乡,亦城亦乡”的未来讲得清清楚楚,此时的投影仪方才来得及播出滴水湖层层涟漪,带出功能各异的城市环带。 顾晓鸣描述的,有的已经变成了现实,有的还是纸上的蓝图。上海人在过去八年中不吭不响地围海造地,生生开出了33平方公里的土地,这是一座从无到有的新城,坐落在浦东的最南端。从上海市中心开车过来需要一个多小时。但现在已然成为上海最热的土地,包括胡锦涛总书记在内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们,几乎悉数都曾到这里考察过。 从高楼林立、热闹繁华的陆家嘴刚到静悄悄的临港新城时,顾晓鸣颇不适应。最初他所在的管委会只有四个人,两个将、两个兵,谈项目合作是全员上阵,到任何城市办事都采取早上飞走、晚上飞回的方式来节省时间,他常常要淘淘不绝到嗓子完全哑掉。但上海市委常委、浦东新区区委书记徐麟送给他们的话,却是令人热血沸腾的,他谈到了顾晓鸣之前任职的陆家嘴,说“以陆家嘴为例,它是20世纪90年代赶超型的标志,它有例可循,比如以曼哈顿、香港中环、日本银座为目标,在他们的基础上进行超越,而临港是要做一个领先型的城市,没有目标可循,就是要做成别人的目标,集各城市优点于一身。比如绿色,可以进行低碳、无碳的探索,管委会和公司代表政府开发,要出精品,打造极品,而且是世界级的!” 不仅是临港新城,整个浦东新区,都把目光瞄准了“世界级”的未来。 4月8日,上海临港集团、同盛集团、外高桥集团、浦东现代产业公司、益流能源集团在签订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准备成立合资公司,联合开发洋山保税港区。上海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上海综合保税区管委会主任杨雄称:“上海综合保税区要深化先行先试,积极探索向国际通行的自由贸易区转型升级。” 在浦东“十二五”规划中,五年内将有超过3000亿的投资规模,并将打造迪士尼国际旅游度假区,其中大多数属于基础设施投资建设。这相当于浦东开发开放前20年的投资总额,力度之大,超过国内所有经济区。 4月底,设立在浦东大道981号的浦东国际航运服务中心登场亮相,包括上海浦东航运发展促进中心、上海浦东航运行业协会等在内的多家功能性机构都将入驻。 这被视为浦东新区提升国际航运中心能级的重要一步,在国际航运服务中心辐射的半径内,可以看到外高桥保税区、浦东机场综合保税区以及洋山保税港区,由此三港合并而来的上海综合保税区目标直指自由贸易园区。 除了航运中心与金融中心的积极举动之外,刚刚动工的迪士尼撬动了上海高端服务业的升级,而国家战略性产业大飞机项目落户此地,无疑为这里的先进制造业充当了龙头。 浦东的能量,在以新的方式积聚和爆发。 上海的“中心”四面开花 在上海市十二五规划中,将基本建成“四个中心”的时间点锁定在2020年。 但决定性的工作,则取决于未来五年在国际金融、航运和贸易方面的全方位突破。4月2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结束了对欧洲四国长达12天的访问返沪。此趟出访,除了与部分政要、上海友好城市市长或州长会晤,与部分海外学者代表座谈外,俞正声所率的代表团重点访问和考察了25家国际著名跨国公司和金融机构高层。 总部经济,正是上海着力要攻关的。 上海市商务委提供的信息显示,截至3月底,外商累计在上海设立投资性公司已达223家,跨国公司地区总部326家,外资研发中心323家。上海的外资总部经济机构在中国内地省份居首位,但这还远远不够,世界五百强的总部有一半仍然在纽约。 但上海的吸引力正在放大,中国欧盟商会联合罗兰贝格管理咨询有限公司4月份发布的《2011年亚太地区总部调查》显示:跨国公司在亚太地区设立总部首选上海。但与此同时,参与调查者也认为,与其他同类城市相比,上海的法律和监管环境构成了主要挑战。与新加坡和香港相比,相对较高的企业和个人所得税削弱了上海的竞争力。企业反映的问题主要集中在政府对企业商业活动监管的理念和体制、外汇管制、税收政策等三方面。 这正是下一步上海迈向国际化都市必须跃过的门槛。 这一劣势造成了人们对商业环境的普遍担忧。在上海的转型中,需要尽快破除这种担忧。处于大虹桥区域的长宁区,试图在这方面有所改变。 “对于不涉及前置审批的内资企业设立平均审批时间为2.8天,外资企业平均审批时间为4.4天;对涉及前置审批的平均审批时间为10.4天。”上海市工商行政管理局长宁分局局长夏利民说,现在的工商部门主要就是提供服务,所以服务时间要精确到小数点后,对从事新能源、民用航空制造、先进重大装备、生物医药、电子信息等经营活动的企业,则提供绿色通道年检服务,免于提交审计报告,进行简易审查,当场办结。浦东新区则承诺做到“行政收费最低、审批时限最短”,以行政审批制度改革来优化经济环境。 不止是长宁,在闵行、青浦、普陀、嘉定、松江以及更多的地方,都在试图把转型创新作为当地重新出发的新动力,在世博理念中形成的“服务”意识越来越多的成为一种制度。 上海未来发展一头在大浦东,另一头落在了大虹桥。 在出任上海市委书记后,俞正声提出将上海国际贸易中心落户大虹桥,这被认为是打通上海与长三角联系的重要落子。之前浦东与长三角地区隔着浦西,产业衔接与贸易往来并不十分紧密。借助上海世博会的东风,位于大虹桥地区的虹桥枢纽已基本完成。按计划,6月份京沪高铁将通车运行,届时虹桥枢纽将实现机场、地铁、高铁无缝对接。 大虹桥地区的开发有效地解决了上海和长三角之间不够的问题,“以前浦东和长三角之间联系不紧密,大虹桥作为一个枢纽增强了上海对长三角的辐射作用。”复旦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陈钊教授说,上海产业发展的合理空间布局应当是,中心区域成为高端服务业的集聚地,市郊区域则成为先进制造业组团式发展的集聚地,而长三角的制造业则对上海的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发展形成支撑。这种支撑体现为长三角制造业与上海先进制造业及高端服务业之间的一种共生状态。 在浦东的西面,将崛起一个86平方公里的“虹桥商务区”。它以虹桥交通枢纽区域为中心,涉及到上海长宁、闵行、青浦、普陀、嘉定、松江六个区。这样的布局,像极了杠铃。上海将不再进行中心城区的外扩,而是打造崇明城桥新城、宝山新城、嘉定新城、松江新城等郊区十大新城,以卫星城的形式来容纳上海未来的产业发展和百万人的人口导入,十大新城又环绕在浦东和大虹桥两个中心点上。 上海市政府参事、上海市社科院研究员卢汉龙认为,上海的多中心发展模式,可以避免摊大饼式的城市病的出现,使得城市布局更为合理,发展更为协调。 在确定将世界级现代化都市作为一个目标时,上海要超越的目标是纽约和伦敦。 在全球金融中心的追赶上,上海最近第一次赶上了东京,但是距离香港仍有相当差距。在今年3月底最新发布的“全球金融中心指数”(GFCI)显示,上海较去年上升一位,首次进入前五名,不过是以694的得分与东京并列。 报告显示,伦敦、纽约和香港得分遥遥领先。总体而言,44个金融中心得分下降,25个金融中心得分上升。 上海在最近三年内连续跃进,从十名之后一路上升至当下的第五名。此前的2009年,在金融风暴导致纽约失去榜首位置的时候,加拿大《环球时报》的国际专栏作家马科斯吉即以“告别纽约、奔向浦东”的文章,预言纽约金融中心的作用不久将被上海、香港和其他亚洲以及中东的金融中心所取代。 不过,中国研究者似乎力图证明上海还可以做得更好,由上海浦东国际金融航运双中心研究中心编制的一份全球国际金融中心竞争力指数在2010年4月发布的时候:宣布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竞争力位居全球第三,仅次于纽约和伦敦。 此举引发了相当大的争议,有人甚至抨击上海是“自封第三”,但也有人认为上海打造国际金融中心的同时,争夺金融领域话语权将是下一步的必修课。事实上,连排榜者庄崚也并不讳言:“上海与纽约、伦敦等领先中心之间的差距非常巨大。” 更直接的竞争最有可能在上海与香港之间展开,香港在今年获得试点人民币离岸中心的政策,各金融机构纷纷推出试点的人民币债券、人民币保险产品。而一直筹划成立离岸结算中心的上海,唯一可以抗衡的利器是正在酝酿推出的上证国际版。国际版允许外资跨国企业发行以人民币计价的股票进行IPO(首次公开发行)的消息不断放风,按之前上证所发布的“十二五”规划,将在2013年之前完成国际版的开设。 能否取代纽约和伦敦呢?在金融中心的打造上,上海需要做的事情仍然很多。4月份来访上海的伦敦金融城市长白尔雅给出的建议是:“培养、提高、引进更多的金融专业人才应该是你们的当务之急。” 上海正在这样做,在白尔雅游说“希望伦敦成为人民币离岸交易的中心”时,上海纽约大学在金融业大鳄云集的陆家嘴奠基,这家准备在2013年开始招生的“混血大学”,其专业集中于金融、国际商业、经济学等领域,这正是纽约大学的“王牌”专业,也正是上海急需的人才。 在航运中心的建设上,上海似乎走得更快一些。中国海关总署副署长、党组成员孙毅彪对《小康》记者说,在2010年全国2.97万亿的贸易总额里,上海已经达到30%的份额,有9085亿美元,是很大的提升。上海在航运、金融这个中心当中已经率先走在前面。 在之前的五年中,上海港的货物年吞吐量一直位居世界第一;2010年,上海港的集装箱吞吐量更是超过新加坡港,首次成为世界第一大集装箱港。但是,在远东地区公认的国际航运中心仍是香港。正在竞争成为国际航运中心的还有釜山和高雄。 上海市的“十二五规划”中,明确指出:要加快完善现代航运服务体系;优化现代航运集疏运体系;推进国际航运发展综合试验区建设。 目前在与香港、釜山、高雄的竞争中,上海的软肋在航运服务体系建设上。孙毅彪进一步解释说,从软实力来说,上海还停留在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特别是航运金融服务相对滞后。孙毅彪提供了这样一组数据:全球与航运金融相关的交易每年达到数千亿美元。其中船舶贷款规模大概在3000亿美元,船舶租赁交易规模大概在700亿美元,航运股权和债权融资规模大概在150亿美元,航运用费延伸品市场规模大概在1500亿美元,还有海上保险市场大概在250亿美元。这些市场几乎被全球公认的三大船舶融资业务中心——伦敦、汉堡、纽约掌控,“而现在上海在这些方面涉足很少,占全球的市场份额大概不到1%,这个可能是下一步我们要努力的方向。” 孙毅彪的另一条建议是硬件上的,在他看来,上海虽然已经建立了很好的基础,但在国际航运中心、金融中心的建设上,还存在一些问题。“我感觉现在公路的压力是越来越大,有一个统计数据显示:现在公路的运输比例高达62.5%,水路的运输大概在37.1%,铁路现在是运能不足。空运方面,上海的空港货运量大概要占到全国的三分之二,这是很了不起的,去年的空运量大概在3244亿美元,占上海进出口的35.7%,三分之一是空运这边承担的,并且还在高速增加。” 这样的货运模式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公路的压力太大,运转不过来。孙毅彪建议,今后要充分研究综合性的航运体系,将海上的、水上的、江上的、陆路上的、铁路上的,跟空运的航运中心形成一个综合的体系,而不是各自为政,互相割裂,“希望能够建立一个综合性的集中调度的航运体系,这样能实行联运,水路、水铁、水空,进行中转,进行快速的运转,这会提高经济效益,同时也对节能减排、环保有好处。” 上海如何超越纽约 在《盗梦空间》里曾潜入未来城市的好莱坞影星约瑟夫·高登·莱维特4月份乍到上海,便发出这样的感慨:这城市感觉代表着未来。 在上海“十二五”规划的日程表上,其目标不止是建成四个中心,更要奠定未来国际化大都市的根基。 著名经济学家弗里德曼曾把世界城市的特征概括为:主要金融中心;跨国公司总部(包括地区性总部);国际化组织;商业服务部门的高速增长;重要的制造中心;主要交通枢纽和人口规模。考之于上海,已经初具雏形。不用回顾世博会给上海带来的加冕礼,也能看到上海正在回到世界中心的趋势。世界上最豪华的邮轮在4月份密集造访上海港,紧急着是一架接一架的豪华商务机赶赴上海,在月中的时候,法拉利和奔驰的老总都把纽约车展抛到脑后,急吼吼的赶往上海车展揭示自己的最新车型。 上海国际汽车展和纽约汽车展的撞车,被认为是上海与纽约在全球影响力争夺战中的又一次直接对话。这不是上海和纽约首次进入二选一的境地,未来这样的状况可能会越来越多的出现。 纽约,常被拿来当作上海超越的目标。现在的上海正在经历之前纽约由制造业为核心的港口城市,向以现代服务业为主要驱动力的创意之城的转化。 但超越纽约,并非易事。在金融、贸易、文化产业的成熟度上,在就业、出行、居住的自由度方面,上海与纽约的比较都饶有意味。2009年金融危机中,全世界都是唱衰纽约的声音。有诸多研究者认为,产业空心化或者会导致纽约经济大衰退。但金融业实际上占纽约经济的比重并不大,只占纽约就业岗位的8%,而上海的这一比例不到1%。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设计学院教授姚欣保说,上海要成为世界级金融中心不能操之过急,金融与贸易中心有一个自然形成的过程,上海不要轻易改变经济结构,而要充分发挥市场的力量。 比较一下纽约与上海对大学生就业的吸引力,便可看到差距。即使在2009年最糟糕的6月份,美国《商业周刊》进行的一份调查仍显示,美国大学生毕业后最想去工作的城市,排名第一的是纽约。在全美230万大学应届毕业生的抽样调查中,每10个受访者中就有8个想去纽约工作,远超过排在第二位的华盛顿地区。 上海,无疑也是对中国年轻人最有吸引力的城市之一。但上海市教委与复旦大学在2011年4月份刚刚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上海学生的“恋沪情结”不再浓重。2009年留沪就业的毕业生总人数为12万人,占毕业生总数比例比2008年下降了11%。这项调查同时显示,大学生的平均起薪为2900元,这份薪水只能保证这些年轻人选择蜗居,“逃离北上广”是年轻人面对现实的无奈选择。 人才,无疑是上海急需补救的短板。在降低入沪门槛、加大人才流动性方面,连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都倍感头痛,他在2010年直言,户籍问题是上海发展的一个必须要突破的瓶颈问题,上海应该采取更宽松、更透明的政策,让更多专业人才和优秀技术工人落户上海。在他的推动下,上海有43名蓝领工人拿到了上海户口。 在纽约的上班族当中,35%的人集中在金融行业。其中不少人不住在纽约,有些甚至住在费城,但纽约发达的交通使他们得以自由流动。 上海正预备在未来五年实现“45、60、90”通行格局,就是在城中心任何两个点通行不会超过45分钟,在上海6787平方公里通过各种交通方式可以在60分钟实现互通,城际铁路和京沪、沪宁、沪杭在长三角的中心城到上海90分钟可以到达,以此来使上海变得更加宜居。 一个以上海市经信委工会工作委员会主任汪仲华领先的课题组在2010年末上交了一份名为《国际经济中心人才高地建设》的调研报告,在分析了上海与纽约、东京和伦敦面临的不同处境后,指出上海建设国际经济中心城市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在第一个阶段,也就是今后五年需要形成以服务业为主导的产业结构,但是强调先进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共同发展,到2020年,实现国际经济中心城市的发展目标,也就是以服务业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产业结构。 纽约现在仍是上海前进最好的参照物。在上海市政府参事、上海市社科院研究员卢汉龙看来,上海本身具有现代城市的这种骄人的历史和文脉素质,一座世界级都市,需要的是遵循市场的选择,减少流动的限制,在全球化和当代化的城市发展中提炼出自身的城市精神和文化,使之在全球经济和世界人文体系中实现它应有的地域功能。中国规划网上海5月10日电 (责任编辑:白雪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