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的《对话》节目,欢迎各位的收看。今天我们的《对话》来到了上海2004住交会城市规划论坛的现场,既然是住交会呀,我们今天请到的各位嘉宾就和居住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们当中有建筑师,有城市规划师师,有房地产开发商,有城市规划的执行者。让我们在这里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大家的光临,谢谢各位。虽然此刻我们《对话》现场的各位嘉宾,大家年龄、身份、职业各不相同,但是我想归根到底,大家都会思考这样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究竟该拥有怎样的城市生活,在我们请到的嘉宾当中有一位我要做特别的介绍,他是远道而来被大家称为是新加坡规划之父,是一位相当知名的规划设计师刘太格先生,欢迎您!刘先生今年已经66岁了,可是我们看您却非常年轻,其实您在城市规划方面非常有经验,而且有一句经典名言,你说城市规划就是规划师和土地之间谈的一场恋爱,能不能在这儿透露一下,这场恋爱您谈了多长时间了?刘太格(新加坡规划师):有四十年了吧。
主持人:有四十多年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您是这一场和土地之间恋爱的高手了,谈这场恋爱有什么心得?刘太格:我觉得规划师要认识土地,要了解土地,不要把土地破坏掉,这就是谈恋爱的基本的理念。
主持人:,我知道您的恋爱并不仅仅在新加坡,这场恋爱的足迹还踏遍了北京、成都、扬州、厦门等等,我们国内很多的城市,如果说把您所去过的所有地方做一个排列的话,让您选一个你最想居住的地方,这个地方会是在哪里?
刘太格:我觉得大连的自然景观和它的气候是非常,我是特别喜欢,我是因为新加坡是一个海洋城市嘛,所以有水的地方我还是特别喜欢。
主持人:所以今天把这一票投给了大连,谢谢刘先生,谢谢。在我们的现实生活当中,每个人其实都有一个梦想,总是会想说如果有可能、如果有机会,我最希望到什么什么什么地方去居住,在我们制作今天这期节目之前,我们在全国的十大城市做了一个调查,我们调查的问题非常简单,就是在你居住的城市生活当中,让你感到烦恼的问题是什么,答案出来了,百分之九十的人选择了同样的一个答案,那就是交通问题,看来在城市生活当中呢,交通的拥堵已经给大家造成了很大的烦恼,说到交通的拥堵,我们今天有一位特别来宾,他对这方面有着很深的感触,咱们一块儿来了解一下。
陈士宾:我叫陈士宾,大家可不要把我叫成城市病,我在CBD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任着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开着一辆不新不旧的车,住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小区里,今儿是周末,赶快回家吧。我才踩足油门往回冲,冲冲冲,我冲不动原来是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早就堵了个水泄不通,眼看红灯变绿三四回,车才往前挪了十公分,既然走不动,我就听听交通路况信息,东边的畅通大道并不畅通,已经排出两公里了,没事还是给交通台发个短信吧。
主持人:实际上他现在发短信给主持人也没用,因为主持人没空给他回,主持人今天来到了我们的现场,李莉,欢迎你。你对这个交通的拥堵应该是最有感触,往往我们的听众朋友在路上被堵的时候,都会给发短信,有没有什么最逗的短信你现在还记得?
李莉(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交通台主持人):有一个父亲曾经给我们发过这样一条短信,他说李莉你知道吗,我每次在车里都会准备一个瓶子,让大家猜一猜我这个瓶子是做什么用的,然后很多人都说,你这肯定是渴了喝水用的,有的可能说前风挡玻璃脏掉了,你会拿它冲洗一下,都不对。结果他发来一个短信说我这个瓶子是为我三岁的儿子准备的,准备干吗呢?因为我们成年人如果堵车的话,我们有内急的时候可以去忍耐,但是我的儿子不行啊,他会随时……
主持人: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小空瓶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了。
李莉:是的。 主持人:刘太格先生是做城市规划师的,能不能告诉大家你所亲身经历过的严重的堵车?刘太格:有一段时候从新加坡到马来西亚,过那个长堤只有两公里的距离嘛,几乎有一段时候,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堵四个小时,也就是说过这个两公里的路要花四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我看起来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主持人:其实我想堵车,通过刚才我们现场各位嘉宾的介绍,大家发现它并不仅仅是中国城市在发展过程当中的一个特产,在的海外也有,而且我听说在巴黎,在其他的一些大城市,他们汽车的平均时速只有二十公里,也是堵得非常可怕的一件事,能不能请我们的专家跟我们来分析一下,我们的城市为什么会发生堵车?孙平(成都市副市长):我认为这个城市塞车是必然的,因为城市功能跟农村功能不一样,它交通流量非常集中,那么对我们城市管理者来讲,要考虑老百姓的容忍度,能够容忍的范围内我们做的工作就是争取他们能够容忍,假如他们对交通抱怨很多,那么我们就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冯仑(万通集团董事长):交通问题实际上是两个字,是交是通,我们大部分都在研究通的问题,像我比较倾向呢,大家都研究交的问题,就是人和人的交往方式不同了,实际上给交通的压力是不一样的。所以如果交不研究,光研究通,你最后通一条路,人的混乱更加剧,所以这个时候你路再修得好,人的交的方式没改变也不成。另外,大量的城市郊区化,移动办公,最后在CDB上班,在郊区生活,这种交的方式最后也增加了很多马路上的负担,所以我就比较倾向政府多研究交的问题
主持人:您刚才听了冯先生的话是不是特有同感。孟晓苏:城市道路上从过去的没有多少车,到现在有很多车是社会的进步的标志,车多了,车多道要堵车了,这就是一个问题了。 主持人; 为什么会堵车,您帮我们分析分析
孟晓苏:有人认为,堵车主要是因为车多了,车多到了要堵车了,甚至有人要用限制居民购车的方式来解决,这就错了,而是要想办法通过规划,通过对城市的管理,解决城市的静态交通,就是停车场的问题,来疏导交通,促使交通的通达。
主持人:谢谢你 袁玉岷:交通问题,就像刚才一些朋友们讲的,是每天每时每刻天天都有的是故事,而且是很多的故事。我向北京,上海车多人多城市也大,我活一个城市不太大的中小城市,他也堵车,我感觉这个堵车主要是人为造成的,就是天天挖沟。
刘太格:中国的城市要注意交通的问题,要重视治本而不是治标,所谓治标是什么东西呢?凡是也堵车的地方就把路加宽,这个不是解决交通的问题,因为交通的问题是许许多多方面的,当然比如说交通的路的等级,路的距离,应该是比路的宽度还重要。还有路和土地使用要配合得好,所谓土地使用最重要的是商业中心,商业中心应该要跟快速路、跟干道要配合。还有中国的城市,超级的城市很多了,五六百万的城市非常非常地多,这些城市是需要靠地铁和公巴来解决的,我到了内蒙许多城市去有的城市已经是三四百万人口了,还不能够决定是不是要用地铁,甚至于有的说我们不用地铁,因为这个费用太大了,暂用轻轨,其实轻轨是完全解决不了大城市的交通问题。
潘石屹(SOHO中国有限公司董事长):其实作为交通拥挤呀,我觉得跟车辆的多少没关系,北京是两百万辆车,莫斯科是五百万辆车,最关键的是跟城市的规划有关系。主持人:就是说我们这个责任要推到规划师的身上。
潘石屹:我觉得最根本的问题是城市规划造成了交通的拥挤,原来有一个叫雅典宪章,认为这个城市一定要分功能块,例如你要到建国门外上班要住在回龙观去,每天大量的时间就在路上,如果是说你在一块区域之内,既能够居住又可以办公,又可以购物,你就不用去了,出去到这个城市里面可能一个星期出去一次,一个月出去一次。这样的话,交通问题就得到解决了。第二个呢,就是大的宽马路、大的广场、大的绿地、大的围墙的大院都是不利于交通的解决的,都是阻碍。本来人可以步行过去的,因为有一个大的绿地不能过去,有一个大的围墙不能过去,得开车。开车一绕的话还是单行线,红绿灯,整个人又在这个城市里面浪费时间,很辛苦,交通拥挤造成很大的污染。
主持人:那这样大家会不会把有一些不太满意的目光,投向我们房地产的开发商,比如潘先生你有没有听到过说,你看这一块儿,你要不建这个地的话,我们这儿交通就很顺畅啊,这个交通会不会在你们呢?
潘石屹:我们主要是执行政府的规划,规划是政府的事情,政府说让我建多高我就建多高,我一超过的话成了违章建筑了啊。可能大多数的怨气都是在市长,他们承受的压力比房地产开发商承受的压力要大。
主持人:房地产商一致推荐市长说,如果你这个楼盘在这个地方,妨碍了大家的交通的话,有什么问题就找市长,所以我们今天就找到了您。
宋增彬(大连市副市长):大量的房地产开发呀,给大家诱发了这些城市病,比如说噪音、环境质量、交通拥挤、生活不便利呀,就带来一些问题。我始终认为城市交通的拥挤实际上是一堆什么矛盾呢?就是增长速度和增长方式的矛盾,这个增长的方式大家要共同来做,就是这个城市绝对不能把这个,一个特别大型的城市,不能只建一个中心点,如果把政治、经济、文化作为一个点,那肯定就要塞车,就是人们的活动都集中在一个地方,那肯定就要塞车了。蒋昌建(复旦大学博士):我准备用经济的情结来谈城市交通问题,我首先有一个基本的判断,我认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城市发展所对交通提出的需求,以及交通设施和交通管理和交通利用的各种资源的配置之间一定长期存在着矛盾,所以不管是道路拓宽也好,不管是规划设计也好,不可能解决交通问题,只能是缓解交通问题,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另外我还考虑,我们在规划的过程当中,或者在解决交通问题的过程当中,我们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刚才这个规划大师讲得很好,其实城市的规模发展有多大,社会流通的速率是多少,中国城市膨胀的这样一个速度有谁能够估计到。恐怕到目前为止,你哪怕做二十年到五十年的这个规划,很难做,而且城市还有一个逆向发展的问题,就是向郊区发展,这个不确定性你怎么把握,所以它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责任编辑:玮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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