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福建省厦门市规划局局长赵燕菁就城市化发展与城市规划为主题发言。
赵燕菁:
我本来是想抛砖引玉来的,结果抛的效果没有带来,却达到了玉的效果,是不是玉不敢说,请大家批评指正。
在我看来中国城市化最重要的是远见,城镇规划,大家现在看到的厦门、看到的上海那是15年前干的事,所以看到今天的上海。对于所有的行业来讲,我讲到一个规划师最应该具有的素质,就是他应该对一个变化的趋势非常敏感,等到这个趋势出现了,已经是来不及了。对于城市规划,我们的事已经干了。所以今天不想谈具体的城市规划具体的问题,而是想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未来的趋势有什么大的变化,本来今天没有我的题目,我们有一个同事本来要做这个的报告的,后来李铁让我赶快过来。为什么过来,主要是想通过的论坛,感觉一下气场,我们厦门是觉得可能有大变化要发生了,但是对不对,今天一上午听下来,我感觉到我们的城市化可能会面临一个比较大的变化。我们的下一步到底是气温变化了一下,国际经济形势的变化也好,或者说城市化的一些需求,包括征地拆迁的问题也好,到底仅仅是一个气温的变成还是季节的变化,这个判断是完全不一样的对城市变化来讲。
这个是意味着我们换了一件衣服,还是整套衣服全部都要换了。所以作为城市规划一定要预见性的,未来会发生什么样大的事情。所以今天上午花了很大的精力,在解读中国城镇化达到50%,是什么含义?大家可能都感觉到了这个50%对于城市化来讲,和45%、35%、25%是不太一样,可能是我们要换季节了。所以我们要换的政策,我们的重心,可能会是一个转变。而不是说修修补补。所以我的题目就是我们城市化进入到下半场以后,是怎么样的做法。我想我最近的一个判断,因为我在基层,也许感觉不是那么对,但是我是感觉城市化50%的时候,刚好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这个时候发展不是最难的,稳定可能是最难的,因为为什么?50%,我个人感觉这个时候刚好城乡的利益,以前城市化人口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14%、20%,那个时候城市里人很少,所以剪刀差,一个农民身上抽一点毛感觉不出来,所以80%人被20%的人剥削,我们还活的好好的。西方国家不一样,西方国家10%的农民,城市里一人给他一块钱,农民全补贴了,而且还活的挺好,他们也没有问题。刚好是现在,政府出了这个政策,满足了城市化发展的要求,我们整体拆迁提高了补偿标准,只有城市人受损,其实大家的补偿标准没有到政府标准,我们提高了以后也是公共财政,都是老百姓交的税,我们换了一帮人,给了另外一帮人。所以一个政策都不能满足所有人,刚好有一半人可以满足。所以这个时候公共政策是非常麻烦。每出一个政策都得罪一半的人,因为这个时候社会没有利益的主体,那80%人不存在,所有的利益主体是一半对一半。所以这个时候公正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我的观察在50%我不知道日本是不是这样,但是我的观察,大概在城市化50%前后的时候,是全世界可能这些国家都是很难受的时候。在1848年革命,一直到两次大战期间是欧洲最乱哄哄的时候,看给全世界闹出多少事来,那个时候他们城市化水平正好是50%。我们看眼前2010年,现在这个数是联合国2010年的数,我只能拿到这个数。北非地区正好是全世界闹的最厉害的,搞这个革命,那个革命。正好城市化水平49%,其中埃及43%,苏丹40%,叙利亚50%。现在突尼斯和利比亚看上去好像是熬过去了,但是怎么也出问题了。我个人的判断,因为这向个国家都是大量的外来劳工,这个就相当于城市流动人口是一回事,如果把这些人看成是农民,这个70%,没有显示的数字。就跟现在户籍人口做城市化的基数,和暂住证的人口做城市化的基数,是一回事。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
所以我们现在进入城市化50%的时候,不是我们应该欢呼的时候,是我们应该提心吊胆的时候,搞得不好,这个阶段会出大问题。所以我觉得城市化政策的重心,这个时候可能要做一个比较大的调整。所谓的调整就是要民生共同发展,现在可能要终身,发展要保障民生。
现在最主要的一个问题,我是觉得可能是未来10年,甚至5年,最迫在眉睫的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实现稳定。这个社会不稳定,全是瞎扯,无论采用什么制度,无论创造多少的业绩,最后不稳定,就像利比亚,人均都是一万八美元了,按理说早就很富裕了,结果还是完蛋了,现在又回零了。再往下判断,怎么实现社会的稳定,我觉得一个非常关键的,这个社会是有产者居多,还是无产者居多。中国有一句古话,有恒产者有恒心。所以这个社会上有产者多这个社会就稳定,无产者多这个社会就动荡。假设我们是有产的,有房子有地的,如果要想实现财产的价值,必须和社会有长期的契约,他不知道这个财产明天归谁的时候,不知道这个财产是有价值的。
所以社会动荡的风险,对于有产者而言,这个社会千万别闹,一闹就报废了,和社会的契约就报废了。但是对于无产者来讲,无所谓,社会越动乱越好,反正他什么也没有。所以我们沿海地区非常明显,犯罪分子小偷小摸的,基本上都不是北京人干的,也不会是厦门人,基本都是流动人干的,泉州那边更多,大概90%都是外地人作案,厦门基本上80%都是外地人作案。因为他们作案成本非常低。我想不同的社会财产拥有的比例不一样,对于这个社会的稳定性来讲是至关重要的。我记得在新加坡当时李光耀写过一个回忆录,新加坡没有提供组织之前,社会和我们一样乱,共产党、工会,反正这个社会动荡彼此起伏,街上有一个人闹一点事,大家也不知道,就顺手把车子给推了。问为什么,大家都有气。所以整个社会处于动乱当中。这个社会开始稳定,就是社会提供资助,这些人开始爱这个社会,因为他知道这个社会的财产和这个社会的稳定是紧密相连的。所以我想这个财产对于社会他的稳定是至关重要的。
那么在传统的社会里头。农民是有稳定财产,所以当时共产党只要在农民一土改,每一个农民都发一份地,整个天下形势就归共产党了。共产党最主要的例子就是抢在国民党之前去土改,一土改,他就会加入到共产党。他保卫的财产不一样了,家乡里面都有财产了。所以中国城市社会最稳定的时候,不是我们最富的时候,我们50年代的时候最稳定。那个时候农村基本上全部搞定了,这些人全部家里都有财产,忙着种田。这个时候社会是非常稳定的。
但是现在的社会里,我们这些市民也是稳定的,所以我们现在的社会不动产,大家改革开放以后,大部分城里人就有不动产,但是现在这个趋势出现什么问题,目前在50%的阶段,出现了大量的无业流民,在中国历史上几乎大规模的动荡都和流民有关,流民占的比例越大社会动荡越严重。所以中国的城市化,清华大学有一个判断,现在大概有2.2亿的城市流动人口,也就是蔡教授所说的,大概有14%的人实际上既不是农村也不是城市,他住在城市里,但是拿的是农村户口,所以怎么样把人口凝固下来,变成固定的人口。我提出两个办法,一个是给他住宅,第二个给他稳定的就业。其中更重要的要有稳定的就业。如果就业可以稳定,就有办法把他未来的收益给他固定了。
如果流民能够变成居民,他们就从一个对社会有威胁的“洪水”,变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劳动力资源。在这种情况之下,现在很多人说要社会稳定,要搞民主什么的,这都是扯淡,这个社会只要不稳定就业,什么民主都会动乱。所以一定要有稳定的就业。我们未来的10年和5年最主要是解决流民的问题,是解决在城市的农村人口。所以现在城市的重心必须从满足城市居民满足流民,将资源分配从顶层到地层。中国规划网厦门3月28日电
(责任编辑:白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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