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市良好的建设,先进的设施、优越的环境,是其必具的硬件与形象;而其独具的文化个性、文化风格、文化品位,则是其不可或缺的软件与灵魂。可以说,文化是一个城市的灵魂和根,文化融入一座城市的建设,不仅可以提升城市的品位,而且可以使城市品牌内涵独具特色。从城市规划和建设的角度考虑,可以从物质文化、非物质文化和建设文化三类来强调城市建设的文化内涵。
一、物质文化
城市建设也是一种物质文化,但这里的物质文化作为城市建设可资利用的背景条件,含义要广泛得多。一般可以分为自然秉赋、物产和文化遗产三类。
(一)自然秉赋
自然秉赋主要包括自然环境和自然资源、风景三者。
1、自然环境。自然环境是城市生成和发展的基础条件,具有广泛的社会认知性,是市民对“家乡”概念构成的重要形象化内容,是区域与乡土文化的生成和认同的重要构成,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然环境主要包括地形地貌、地质构造、气象三要素,通常分别以版图形态、地貌格局、特征性标志物等应用于城市景观性或纪念性小品。兖州是典型的内陆平原县市,地形地貌、气象没有特别突出之处,仅有的滋阳山也近荡然无存,唯一可着笔的,便是城东的泗河。这种城市地形,和太原市、临沂市或有相似之处——都有河流穿城(绕城)而过。太原市围绕“人、城市、生态、文化”的主题,修建了全长6公里,宽500米,占地300公顷的汾河公园,河上由四道橡胶坝分为三级蓄水湖面,河边精心装点了“汾河晚渡”、“雁丘”、“沙滩碧水”、“七亭”等景点小品;并且大投入建设了“自然、生态、野趣”的汾河湿地公园。临沂市沿着沂河两岸,高标准改造了河东区,修建了宽阔的河堤路和十余个主题公园,建起世界最长的小埠东橡胶拦河坝,形成了1.2万亩的水上乐园。反观泗河,朱熹曾留下过“胜日寻芳泗水滨”的佳句,可见泗河自古便是游乐休闲之处,且比较有名的。目前兖州在泗河上修建了两座橡胶坝,沿泗河西岸建设了景观大道,古老的泗河重现“泉壑澜回声似雨,波涛翠卷叠如茵”的景观,不远的将来就会实现。
2、自然资源。自然资源主要包括矿产、水、土地、生物资源,作为文化要素可以融入城市建设的主要是矿产、植物、动物三个要素。中国有许多城市是矿都,更为广泛的是作为一种建筑材料具有地域风格;生物资源除原生地尤其是古树名木和珍稀动物保护外,特色植物可以作为绿化树种甚至建筑材料(如安吉竹乡)融入城市建设,也可以拟物构图广泛应用于景观小品;特色动物在城市或景区功能设置(如千岛湖的“巨网捕鱼”)时较多,以文化要素融人城市建设主要以城市雕塑的表现形式为主。自然环境和自然资源在城市建设中主要通过“乡土认知”从而体现地域文化,并具有科教等其它功能。兖州是全国著名煤田之一,不仅储量丰富,而且品种优良。前不久证实发现的10亿吨特大铁矿,为“资源市”的美名又添了浓重一笔。虽然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兖州已经摆脱了单纯依靠矿产资源发展的经济模式,但是“资源市”同样可以成为融入城市建设的重要文化要素之一,因为专业博物馆同样也是一个城市或地区经济和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可以将兴隆庄煤矿公园改造为矿产资源主题公园,建设地质博物馆,陈列特色矿产资源标本、地质原石等。
3、风景。当自然环境和自然资源的区域特点非常明显时通常会形成风景。由于风景要素的不可移动性,也使其在城市建设中的表现具有相当的局限性。除了较多的微缩景区,风景大多以各类“画”(如壁画)、书法(诗词)(如新昌的唐诗之路)和篆刻(如滕州龙泉广场篆刻长廊)的形式界入城市景观,体现了一种“谁不说咱家乡好”的文化心态和自豪感。
(二)物产
物产主要分为传统特产和现代产品二者。
1、传统特产。传统特产主要起消费性功能,由于历史悠久和具有地域风格,因此文化含量相对较高,当作为旅游纪念品甚至是收藏品时往往具有非常高的文化价值(如民族饰品等),在城市建设中通常通过雕塑、小品或图案的多方式艺术运用赋予场所的文化性(如平湖西瓜城雕、盱眙龙虾雕塑等)。兖州大烧饼被列入非物资文化遗产名录,是远近闻名的地方特产。可以在广场或街边树立“大烧饼”主题城雕,突出地方特色。
2、现代产品。现代产品由于其中间性或虽是终端产品但由于是工厂化产品,文化含量较低,一些新兴的农副产品也缺少文化积累。因此,现代产品通常缺少表现力,即使在城市建设中有所表现也容易庸俗化,所以把现代产品作为一种文化内涵融入城市建设时应少而精。不过就兖州而言,太阳纸业集团生产的工业产品——纸,本身就是文化的载体,很值得做番文章。可以在龙桥路南段西侧,建设纸文化长廊,用浮雕的形式,展示造纸业的历史;展示纸的起源与发展,乃至与纸密切相关的文字的起源与发展,同时展示太阳纸业的发展历程。既为城市赋予了浓重的文化气息,又展示了兖州人改革开放、科学发展的奋斗历程,势必能进一步激起市民的地域自豪感,树立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新理念。
(三)文化遗产
物质性的文化遗产主要指可移动的文物和不可移动的遗产地二者。前者以馆藏文物(以及民间文物)为主,通常是对典型器皿的具像模拟或艺术化抽象形成城市雕塑(如鼎、良渚文化的五琮造型)等,较充分和艺术化的反映了城市的文化内涵。遗产地自身已是城市建设文化的最佳载体,保护好遗产本体是地方的历史责任,当作为一种需要融入外在要素时,一般可从背景和自身(如市域和市区)的地域角度,及古生物遗迹、古文化遗址、古建(构)筑物遗产地的内容角度来进行系统考虑。从地域角度来看,很多城市本身已失去了历史意味,而其广域地域背景可能较具遗产资源,流行的手段是迁移性保护。但一般均不宜提倡,可主要通过对古生物遗迹、古文化遗址和建筑构件的多方式展示来表征文化内涵。从城区本身拥有的文化遗产来看,末列入文保的文化遗产或者有价值的资源除了复原外(如杭州鼓楼、临海崇和门),也可通过多种提示性设计展示城市文化。兖州博物馆内有13000余件馆藏文物,其中国家一、二级文物近百件,更有因剑体巨大而被称为“天下第一剑”的泗河镇水剑。可以在城市道路两侧或者是文物出土原址树立部分文物(特别是泗河镇水剑)的仿真模型雕塑,展示兖州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前不久,兴隆塔地宫的发掘,让多件国家一级文物和佛教圣物重见天日,同时也为兖州依托佛教文化进一步提高城市知名度提供了条件。建议以兴隆塔、博物馆为中心,建设佛教文化主题广场;重建兴隆寺(隆兴寺);提炼特色形态要素成广场小品;使用大中型城市雕塑,突出佛教文化精髓;用浮雕长廊展示佛教圣物的辗转来历,等等。
二、无形文化
无形文化,即非物质文化遗产,指口头传说和表述,表演艺术,社会风俗、礼仪、节庆,有关自然界和宇宙的知识和实践,传统的手工艺技能。这里从城市建设的文化含量可能来审视,内容上略有不同,主要可分为地利、人和、乡土社会三类。
(一)地利
地利包括区位、区划和地名三者。区位是基于自然要素基础上的文化要素;区划及其变迁通常蕴含地方的历史情结,一些古地图是体现建设文化的很好素材;地名通常具有丰富的历史信息及现代延伸含义。从区位来看,兖州九省通衢,交通便利,自古为齐鲁咽喉,被称为“兵家必争之地,商贾云集之埠”。从地名来看,大禹治水,分天下为九州,兖州是其一。后随着历史变迁,兖州又曾名瑕丘、鲁郡、瑕县、嵫阳、滋阳县等。这些素材,均可以在城市建设上得以体现。比如,在九州广场点缀九州题材石雕,凸显“禹分九州”的创意;在城市入口处,设置石刻、浮雕、园林、小品等,体现兖州的版图变迁、名称由来。
(二)人和
关于人的建设文化要素常规展示的较多,从系统性来看,可分为姓氏、语言、人物、故事、人文精神五要素,兖州在故事以及人物方面的特色和著名度非常显著。御桥、龙桥、酒仙桥、少陵台、息马地、校场等地名的背后,无不蕴含着美丽的传说和传奇名人的典故,更有陈汤、吴道子、贾凫西、牛运震、范淑泰等和兖州结下不解之缘的历史人物。这些,都可作为将文化融入城市建设的着眼点和突破口。发掘曹操屯兵兖州、张飞歇马息马地的历史,在校场街两侧设置以三国著名故事(如桃园结义、草船借箭、火烧赤壁、蒋干盗书、舌战群儒、七擒孟获、三英战吕布、千里走单骑、喝断当阳桥等)为主题的青铜缩微雕塑,打造三国文化街;在龙桥,突出赵匡胤与“飞龙桥”的典故,建造主题城市雕塑;在九州路南侧,从少陵台到酒仙桥,建设“李杜”文化诗廊,展现李白寓家兖州二十载和“李杜”双星相曜的历史……
(三)乡土社会
乡土社会大致包括文体艺术和风俗节庆等。乡土社会是高认同和生活化的地域文化,但在现代化的过程中却面临不断衰落的境地。乡土社会要素融入城市建设,除了有一定的硬件和氛围外,更多的是需要“活动”来支撑。文体艺术(尤其是少数民族地区)内容广泛,一般是以诗文书画为表征的文学作品;民间艺术和体育二个要素通常与名楼、名景或名人纪念馆相联,情景互衬,建设小品化的再现主要为教化功能、乡土感培育和审美;艺术和体育的载体是人,城市建设主要应提供相应的活动场所以延续文脉。某些乡土社会在科技、教育、军事、宗教等方面作出有影响的成果,在人与环境、城市发展及各类历史文化发展变化中留下的“大事件”,在城市建设中要有所体现。这方面,可以借鉴杭州的《印象西湖》和曲阜的“杏坛圣梦”,用舞台艺术、主题活动的形式,再现古兖州八景之一的“舞雩春风”;借鉴滕州商业步行街点缀民俗雕塑(踢毽子、摊煎饼、磨菜刀等)的做法,通过街心雕塑、园林小品等,展示兖州列入非物资文化遗产名录的花棍舞、砰砰鼓、贾凫西鼓词艺术、请猴等风土人情。
三、建设文化
城市建设内容相当广泛,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技术与艺术融为一体。如何在城市建设实践中加强文化意识,实现城市可持续发展?一条总的原则,就是用强烈的文化意识指导城市建设,并把这种意识贯穿到城市规划、建设和管理的全过程。兖州作为一个历史文化底蕴十分深厚的城市,在城市规划建设的过程中应该把自己特有的、丰富的文化展现出来。要发掘城市文化资源,保持城市文化特色;引入城市美学,讲究城市建设的整体和谐;打破城市建筑物千篇一律、满目“水泥森林”的格局,让建筑艺术和环境和谐的结合,体现城市的历史、传统和风情的合理搭配。从相对狭义的、作为文化融入建设的角度,建设文化主要体现在城市意象、城市空间、特色区、节点和建设景观五类要素。
繁华的街市,林立的建筑,优雅的环境是许多城市建筑的追求,但人文含量的缺失,往往让城市处于一种浮躁、单调的氛围之中。在用地空间上,既要保证现代化项目的优先发展,又要给文化景点留足地盘。在建设构想上,既要接受国际上的先进构想,又要注意保留城市独特的地方文化特征。在项目安排上,要有一些既能折射地方历史文化,又有浓厚现代气息的城市代表作,使之成为城市的象征。在城市建筑、市民生活环境创设中,要将城市主体——人的心态审美观放在主要位置,在细节中显现人文,如重视城市色彩设置,在广场周围建筑物和中心建筑的颜色选取上,尽量采取柔和与蕴味深沉、典雅的色调,避免追求流行的亮色和杂乱无章的图案等。在建筑规模上,要体现在关注人心态的朴素、平和的建筑格调的确立中。在大众化的建筑物,公园、图书馆的周围尽量运用具有北方园林特色的建筑方式,营造一种和谐、清雅、幽静的氛围。让每一个进入兖州的人都有一种亲切感和精神的归属感。
城市发展、崛起的记忆是城市精神的载体。在城市建设中,兖州应将城市记忆的收藏作为城市精神确立、市民素质提升的突破口。建立兖州发展遗址公园,把兖州各个阶段的发展实证或模型,或遗址遗迹以及在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兖州精神,运用不同于博物馆展示的方式,将这些看似古老的东西,作为保护对象加以保护利用,使其成为城市的血液、肌肉,让市民、来兖州的客人,更重要的是让生活在这个城市的子孙后代了解并触摸到兖州发展、崛起的历史,激发起市民热爱兖州、宣传兖州的道德自觉。中国规划网北京3月4日电
(责任编辑:白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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