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鲁平:我认为一个城市的气质有很多方面,但是也有城市的氛围,有深沉的一面,有城市自然环境的一面,也有城市长期形成的积淀的可以发挥作用的文化的东西。
谢克强:你把上海外滩和武汉江滩比一下。
华姿:江滩还是最漂亮的。
刘益善:上海江滩和武汉江滩不能比。
谢克强:西湖能和东湖比吗?
华姿:我举一个例子,今年4月份,我的一个美国读者,他对武汉的印象好极了,后来回去给我写过一封邮件,他一直在找武汉的特产,我带他吃过鸭脖子、热干面。他在寻找武汉的产品能达到境界,他后来找到了黄鹤楼的红色包装的烟,黄鹤楼烟有一种优雅舒缓的美,为了这种美,即便抽烟能伤害他的健康也不介意,外人是这样来看武汉的。他说在烟里面,已经超过了中华,这是他个人的一种看法。
李鲁平:黄鹤楼烟的影响已经远远超过江滩,谢老师说西湖能和东湖比吗,你们写过东湖吗?
刘益善:都写过。
谢克强:西湖的断桥,人家写得多好。苏堤春晓。
华姿:这不一样,东湖发现得比较晚,没有漫长的历史。
谢克强:有,只是我们没有挖掘。
华姿:没有挖掘,那现在赶紧去挖掘。
刘益善:东湖和西湖不一样,虽然都是湖,但不能进行对比,一个是人文的,一个是自然的。
刘益善:人的气质是很复杂的,
董宏量:你看全国有哪座城市像武汉这样,我在汉口长大,我现在在武汉青山这边工作,我就感到有明显的不同,汉口和武昌是不一样的,现在区别小了,武汉三镇不一样。
刘益善:九省通衢,长江、铁路。
董宏量:这样显得很大气。
李鲁平:你们说了这么多武汉市的大气、包容、辉煌的东西,我觉得至少在你们几位的诗歌创作里很少看到。比如说郭沫若写的《长江大桥》,经过现代化的进程发展非常快。
谢克强:当年写武汉长江大桥的,《长江日报》上发了一版专刊。
李鲁平:现在武汉前几年流行“你红得像个番茄”,什么热干面都变成歌了,哨兵,你看到江滩后,你写过没有。
哨兵:主持人刚才谈到的从50年代到现在将近半个世纪以来,写武汉城市的诗歌非常少,我所看到的诗歌,有一些写过,我自己也写过。我们没写过,主要是没写好,主要有两个原因,从厚重历史文化积淀来看,有很厚重的文化,我们写作的思考无法穿透。第二,我们在面对当下武汉这座城市的时候,我们觉得我们的写作还不足以表达这座城市。我每次到武汉来都有这个感觉,非常恐慌,无论是自己开车来,还是坐公汽、打的,武汉这个城市非常大,这个大是符号上的大,如果从文化上的大来说真的是泥沙俱下的环境。
李鲁平:你说的是包容。
哨兵:包容是泥沙俱下。
刘益善:我写了一首诗,汉水和长江交界的那个地方,一边绿一边黄,一条直线。
哨兵:为什么写武汉这座城市的诗歌留下来的很少,正因为这些泥沙俱下、流动性,很难在短时间内表达出来,今后一定会有非常优秀的写武汉城市的作品。
李鲁平:一些诗不是武汉人写的,是外地人写的,本地人觉得它有诗意,诗意和诗性的地方在哪里?
刘益善:我觉得没有诗意,词人有诗意,假如说武汉这座城市是非常有诗意的城市。
李鲁平:哨兵说是具有诗性。
刘益善:诗意和诗性不一样,武汉这么大的城市有诗意的地方。
华姿:我觉得要谈文化和其它的东西,仅仅从地理环境来讲,我觉得还是很有诗意的。
刘益善:每个城市都有诗意的地方,但是主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李鲁平:我觉得高桦林写过一首武钢的诗。
谢克强:我写过很多,我写过武大的樱花和琴台。
李鲁平:你从高桦林写武钢,到著名的诗人写长江大桥,从他们创作的诗歌和情感,你可以看出这个城市在那个时代的气质和特征。
华姿:那个城市的气质就是指的中国大的环境。
李鲁平:不仅是武汉的诗人,还有外地的诗人,50年前,有多少人在关注。今天武汉的发展有多少人在关注,我觉得文化上可以看出一座城市的气质。
李鲁平:武汉大都市的性格、气质的提炼,除了现代化物质的层面,可能和这个城市市民整体文化素质、总体面貌,包括历史文化的积淀。除了这些以外,我觉得对于诗人来说更大的挑战,为什么诗人不能介入现代化的进程,马克思曾经说资产生产和诗歌艺术有时候是相绝对的,在市场经济和大规模商品生产之下,你根本感觉不到诗意,感觉不到生活的诗意。
董宏量:我觉得城市随着生活的进展也在变,变化是通过人来展示的,诗性、诗意。现在报刊上发诗很少,但是我经常看到一些年轻朋友博客里自己写的一些东西,我经常看到里面有一些很好的诗,很随意的,也是在写城市。我觉得城市的诗意往往体现在这些方面,反映在我们个人在时代的前进中、变化中自己的一些感受。武汉就这样活在我们的心中。
谢克强:当年毛主席畅游长江,我就写过一首诗,当年《光明日报》将近整版专刊。现在快节奏、高科技生活和诗意有一点相抵触,写人的感情,从古到今也有一些,现代化的东西淹没了人,不需要感情,确实像马克思所说的,和诗意相抵触。但是诗人发现这些人性情感,我今天去看了天兴洲大桥,我就有感触,武汉这么一座大桥在世界上都是第一,创造了四个第一。
李鲁平:我个人认为,不管是读别人的诗,还是从文人的感受来说,我觉得从黄鹤楼来说,你看到它是伤感浪漫的,从琴台来看,你是寻求理解和认知,从抗战,你看到一种忧国忧民,从长江大桥、武钢的建设中,你可以看到对现代化的一种渴望。到目前的状态下,从很少的诗歌和诗人的情感里,我们可以看到这座城市渴望和这个世界现代性保持一种进步、保持一种不落后。我读过两首为数不多的写武汉的诗,写了东湖,“湖气在飘……”,写琴台,“我知道今天一定比昨天重要,弯腰我把时间扶起……”。
刘益善:像这种诗,像哨兵写现代诗就可以。
哨兵:写诗人的期盼,城市需要现代化,但是诗歌千万不能现代化,这是矛盾的。城市需要GDP数据上涨,诗歌的确和人的情感、最美好的、最纯真的相统一。武汉这座城市之所以能被我们记住,有黄鹤楼、长江、汉水、琴台四大经典,已经融入传统文化之中了。我们作为一个后来的写诗人和诗歌热爱人,不要打翻传统,心中有经典,眼里有大势,应该要给这波写诗人足够的时间。武汉有很多经典、很多地名已经构成中国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
董宏量:黄鹤楼是一个符号,琴台是一个符号。
谢克强:我写的《晴川阁》也是。
哨兵:在短短的50年里构成民族某个传统里的另外一个传统、文化善良点,绝对不可能。我想写武汉,应该尊重传统属于文化的一部分,以诗歌的方式来呼唤传统和现代,找到平衡点,如果只呼应传统,忽视了当下的生活,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打破传统,只一味关注当下的生活,这也是靠不住的,必须有时间,让诗人们好好思考。
谢克强:毛泽东的《水调歌头》写武汉的现实,又有理想,他写黄鹤楼,当年的迷茫,龟蛇锁大江,极目楚天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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